“就算我没有体会过爱情,但我同样具备健全去爱一个人的能力。骆可歆,你要明白,爱意是不带有任何惧怕的色彩,真心实意地去选择依靠一个人。”
骆可歆怔怔地看向何洛希,随后掩面而泣,放声大哭起来。
而在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中,何洛希却不大真切地听见她说——
“我不过是我哥哥和那个人之间交易的牺牲品,为什么,为什么……”
何洛希一听见她主动提到除了他丈夫以外的男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问道:
“你哥哥……是……”
而骆可歆却突然止住了哭声,任由那眼泪继续流淌。
但很快,她又像是魔怔了一般,迅速用手背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不行,我绝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哭了,我不能,不可以,我得……我得去接孩子了。”
骆可歆一边说着话,一边抓起手提包,眼睛四处乱看着,却根本找不到真正的目标,目光涣散,带着些许挥之不去的惊慌神色。
何洛希跟着骆可歆起身,望着墙上时钟还没有到十点,又瞧了瞧骆可歆脸上已经根本没有办法遮盖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睛,面色凝重。
很有可能,这是骆可歆最后一次出现在她的诊疗室了。
而何洛希对于她的遭遇,比起央首山的旅馆里那个残疾的女人,更加束手无策。
“我得赶紧走了,我要回去做饭,因为他爱我,他最爱我了!”
随着骆可歆一声失控的尖叫,骆可歆蹲坐在门边,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嗓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
“他……最爱我了!”
这句话,骆可歆几乎是从身体的最深处,迸发出来的,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骨子里对于她丈夫的无条件依从,突然张皇失措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天上午最多只接诊两位来访者的何洛希,望着骆可歆踉踉跄跄奔向电梯的步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作为女性,到底在婚姻中获得了什么。
穷者或富者,在何洛希目前所接受的认知里,好像都逃不过被掌控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