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望局促地眨了眨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没有了。”
“那很好,今天我们的问询,就到此结束。”
何洛希说着,扬起了下巴,按下座机的通话键就要准备通知杨宁南,让吴望的父亲进来。
但吴望却舍不得似的,指尖吃力地扣在桌面上,抬头看向何洛希的眼神,带着难掩的期待。
“那下次复诊是什么时候?”
何洛希坐在旋转椅上,已然侧过了身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听见吴望突然出言问她,便慢慢地转过来,轻轻抬起眼皮,望着坐在侧对角的吴望,神情忽然变得十分真挚。
“下次可以不用来了,依我的判断来看,你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我这里一个小时两千的咨询费,没有必要。”
的确,今天的问询,是吴望以性命相逼才换来的这么一次见到何洛希的机会,而吴中白夫妇对于他无条件的溺爱,才是吴望愈发肆无忌惮的罪魁祸首。
吴望很显然还想在说些什么,但飞速赶过来的吴中白,已经松开手刹,点了点头弯着腰客气地跟何洛希打着招呼,推着吴望出去。
诊疗室的门在二人身后关上,而轮椅上的吴望却依旧努力地想要转过脖子往后看。
“你按我说的做了吧?”
何洛希拨通了前台的电话,低声问杨宁南道。
“是,就收了他两百。”
何洛希抬起食指,就要挂断电话,前台的杨宁南却忍不住问她:
“你觉得他不会再来了吗?”
何洛希听罢,轻哼了一声道:
“他真正的问题,是介意他弟弟的存在,而不是疾病引起的焦虑。”
何洛希一边说着,一边用鼠标点开了之前杨宁南发给她的文件。
从吴望最近的一次就诊记录到第一次的就诊记录,按照倒序的时间排列下来。
何洛希微蹙着眉头,一行一行地仔细看下来,最终鼠标指针落在了两岁时的那一行诊疗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