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铁青着脸,不去看南宴,声音冷硬的说道:“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三妹妹。”

“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连姐姐也不认了吗?好端端的,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还……”

南宴压根不顺着顾柔的话茬走,还很是惊讶夸张的开口:“你是在那些还没来得及招客的人里头?”

顾柔现在真想冲上去,捂住南宴的嘴。

“这位客人,你认错人了。”

“三妹妹,你怎么沦落至此,就连姐姐也不认了吗?难怪你往日对我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却每一次都不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就浑身难受的不高兴……原来都是在阳奉阴违啊!”

南宴一脸的我好伤心加我好惊讶。

其余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有胆子大一些的,甚至还接了话:“原来柔儿妹妹还有家人在啊?那怎么跟鸨妈妈还有我们说,你无父无母无家人兄弟,家族财产被人鸠占鹊巢,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委身于此的呢?”

“是啊,也亏得是鸨妈妈胆子大,明明知道你有仇家,竟然还是容得下你……倒是害得我们这些个姐妹儿,生怕哪一日被你给连累了性命。”

“……”

这些人,早就......

已经看不顺眼顾柔好长时间了。

明明大家都已经沦为一样的人了,偏偏还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也不知道是在装给谁看。

偏偏老鸨还就吃她这一套,每一次起了什么争执,都是站在她的那边,让人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顾柔也简直烦死了这些长舌妇……恨不能立刻去找了老鸨过来,让她把这些个人全都处理掉!

尤其是有个花娘,见顾柔脸色不好,而南宴则是似笑非笑的一脸玩味,搁心里头一琢磨,立马就有了主意。

她夸张的“呦”了一声:“莫不是柔儿妹妹嘴里说的,鸠占鹊巢、害你流落至此的人……就是这位贵客?那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好些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人原本是想要挑拨一下顾柔跟南宴的关系,毕竟之前,南宴表现出来的,无一不是对顾柔的喜欢。

她可不想这么大的金主,最后又被顾柔这个小贱蹄子给拐带走了。

却没有注意到,她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在内涵南宴。

“呵…”

南宴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开口之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咒我呢啊?风水轮流转?怎么转?往哪里转?映春楼吗?”

花娘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

她腿软的跪下来,也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话,呐呐好久,不知道该怎么言语。

“小安子,把这话不会说话的给我扔出去!”

南宴瞅了安郡王一眼。

安郡王:……

神特么小安子!

你才是小安子!

你全家都是小安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自己心头暴走的冲动,乖巧应了一声“是”,然后就搁下葡萄,起身去拽人了。

“......

贵人,贵人饶命,我是无心的…”花娘顿时就害怕了。

南宴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安郡王自然不可能让她在这里继续闹腾下去,免得惹了南宴的不开心,最后反而连累自己。

看着花娘被扔出来,一直在不远处守着的老鸨心头一紧,赶忙的小跑着过来了。

“诶呦,这是怎么的了?可是小翠说了什么不对的,惹妹妹不快了?”老鸨养着笑脸上前。

南宴此刻也没有了逢场作戏的兴致,目光轻淡的瞥了人一眼,声音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被她诅咒了几句,说我迟早落魄的,也只能来映春楼卖身接客而已。”

这可一点也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老鸨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更加明显了。

她诶呦了一声:“这个嘴贱的小蹄子,等会儿我就去修理她,妹妹可千万别把这些浑话当真,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正是这个道理呢。”南宴淡淡道:“所以我也只是让人把她丢出去,而不是直接让人扭断她的脖子呢。”

老鸨顿时一噎。

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该不会是来找事情的吧?

可是想到了之前那一万两银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谁上门来找茬,还会舍得拿出这么大一笔银票来?

何况,能拿的出这么钱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老鸨这才有了胆子仔细打量起南宴来。

不过,南宴的大名,她也只不过是听过,知道厉害,却从来没有见过的……

安郡王没有得到南宴的近一步指示,自然是不敢轻易自作主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