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淡淡的问,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溯。
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心虚……
顾溯还真的是心虚,可又不想跟妹妹说实话。
南宴见他踌躇不吭声,便也就不问了。
她神色淡了三分:“我刚从寺中回来,要去给父亲请安,大哥一起吗?”
顾溯又不傻,自然感受得到南宴的冷淡。
可他能怎么办……心中怅然的几息,他忙厚着脸皮出声道:“去!我与妹妹一起。”
路上,顾溯一直很努力的找着话题同南宴说话。
什么西街姚娘子家的小闺女,被同街李老二家的小小子给扯了头绳,气的哭花了一张脸……
北街帽儿胡同里头新开了一家炸果子店,果子炸的半生不熟,吃坏了好些人的肚子,偏又不少人舍不得不吃他们家的那碗豆腐脑,一时间骂骂咧咧的声音和诚实的身体交杂,倒让这家店意外的扬名了。
……
顾溯碎碎念的说了很多,都是些走街串巷听来的些家长里短。
南宴听他嘟嘟囔囔着,一时忍不住停下脚来:“大哥……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八卦了?”
连小孩子之间玩闹扯头绳这种事情,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顾溯一下子......
就噎住了。
他有些惶然无措。
又被妹妹嫌弃了…他果然是个不中用的哥哥呢。
南宴似乎也不是很想打击他,见人情绪一瞬间的低落下来,语气柔和又无奈道:“我没有觉得哥哥讨论这些事情不好,只不过,眼下你是最引人夺目的新科进士,待到来日殿选,说不得还能捞个状元探花什么的当当,总不好到时候同人攀谈,说的还是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她本来也只是随口的一说。
没想到顾溯下意识的应和:“这有什么不能的,我试卷上写的,都也是这些事情呢……”
似是炫耀一般,他说这话说,隐隐的带了几分得意。
“你说什么?”
“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是诓我的!”
与南宴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安远侯浑厚有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