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察觉到安远侯府老夫人的打量,与她眼底隐隐而出的同情惋惜,心下冷笑。
想来,她的这位好祖母,此刻正在惋惜,又少了一位,能够替侯府攀附权贵的孙女呢。
她淡淡的笑笑,心中对此,已经生不出什么波澜。
没有了期盼与孺慕,自然就不会因为对方的冷漠绝情而心生无望与难过。
祖孙俩面对面的看着对方,皆是一副淡笑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上慈下孝。
倒愈发显得程氏在一旁,气的脸像猪肝色,越发扎眼。
她能不气吗?
死老太婆明明是她找来刁难南宴这个死丫头的。
现如今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倒好像是真有多浓厚的祖孙情一般。
死老太婆居然还说南宴冒犯她是迫不得已?
那岂不就是在说,她被南宴这个小贱蹄子,泼了一脸的茶水是活该?
程氏此刻,心中有毁天灭地的恨意,却也只敢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对其发泄。
跟死老太婆对着干,她还没有这个胆子。
不仅如此,她还得装的温顺听话会来事儿才行。
何况……程氏忍不住抬眼望向南宴,眼底满是佛口蛇心的恶毒。
那件事儿还没坐实呢,暂时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婆母教训的是……”程氏终于调整好心态,说来也不过就是几息的事情。
她语气柔和慈爱的看着南宴:“那日也是大伯母说的话不够中听,大姑娘的规矩一向好,也难免恼了大伯母,说来,也该是大伯母跟你赔个不是才对。”
程氏说着,还真正经的屈膝行了半礼:“大姑娘就莫要跟伯母这个不会说话的计较了。这寺里头到底不比家里头安全自在,什么思过不思过的,大姑娘就莫要跟大伯母赌气了,等下就跟老夫人一起,回侯府吧,可好?”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皮:“不然,大伯母这张脸,可真的是要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