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我问他,如果他没被抓,他最想做什么?”
他说:去澄海的平田小岛,他在那里买了一块上地,那里有青绿色的宽大草原,有密林,有小溪,还有麋鹿。
他想要治好他夫人的腿、想跟他夫人一起跳舞。
他甚至还想在假日的时候,接上他女儿跟外孙,一家人在小溪边野炊。
程帆答话,“这些简单的幸福,但凡他早点放手,总还有机会实现的。”
“我当时也是这种想法,但他说,那是他梦里的场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实现这个美梦。”
程帆又点上一支烟,问:“因为他夫人恨他?”
“是啊。”周华弹了弹烟尘,轻声叹道,“今天是他生日。”
“他昨晚很兴奋她跟我说:他要送自己一份大礼,我以为他又要做坏事,还硬着头皮劝他呢。”
周华笑笑,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说的生日礼物,是把自己的命送出去。”
这谁都没想到,沈仁德会玩得这么绝。
“程帆,他就是想让他夫人无憾,你说他是不是傻?他本来可以逃的。”周华抬头看天,眼泪伴着雪水滑落,“他就是傻。”
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大,天台铺上一层白色,已经分不清是白布还是白雪。
傅静思彻底病倒了,一会哭一会笑着,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因为她情绪激动,所以医生给她上了镇定剂。
她这会在睡觉,眼角还挂着泪。
傅女士来陪的床,傅之南在外面跟医生商讨病情。
她问医生,“有没有一种药物能洗掉人的记忆,让她变成一张白纸?”
医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大概是觉得她看武侠小说太多。
“现实阶段还未有这样的诊疗方法,不过可以尝试催眠,将她心底伤痛最深的东西封闭住,不过这些都是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并不能完全做到永久性。”
傅之南最后还是请了催眠师,能忘掉一些,也许对她也有好处。
第二天早上。
傅女士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小粥,进门后,在病床上没发现傅静思的身影。
正想去找护士,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你是谁?”
你是谁?
傅女士眉目揪到一处,顺着声音寻找过去,在镜子面前找到了傅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