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事先拿到的邀请信,秦康没受到什么阻拦就深入了会场核心,目光一扫就在毗邻主殿的一片草坪上找见了率众席地而坐的内田。
老头儿依然是那天初见时的打扮,身后的帮众也穿着统一式样的黑衣黑裤,拉长了一张张如丧考妣的脸。
见秦康朝着这边走近,乌泱泱黑云中跳出一朵,顾不上活动下酸麻的腿脚,宫本边走边喊:“秦先生,你怎么才来啊?”
秦康抬腕看表:“不是五点才开始吗?我有错过什么吗?”
宫本来到他身前站定,脸上微微显露一丝不满:“您掐点也掐得太狠了!掌管时间之神是您家亲戚吗?”
他侧过身,斜下里唰地抻直两手:“请快落座!鹤谷太阁和十一省的大臣们都到了,仪式马上开始!”
主殿正门前早已搭好了主席台,一溜话筒在台面上排开,随着黑帽白袍的神官上台吆喝过一嗓子,偌大会场内顷刻间寂静无声。
神官退位,由一只丹顶鹤领衔,当局高官们从主殿后堂依次走出,按职位高低在主席台各就各位。
鹤谷拖长的音调给本就冗长的发言附加了强烈的催眠效果,秦康听得哈欠连连,心中暗自后悔还是来的太早。
他扭头东张西望,除了主殿所在内苑里密布的坐席,外面还有领站票的听众,总数应该不会少于五百。
秦康暗自捏紧了拳头,若非不清楚这个冷不丁冒出的玛利亚计划的底细,他早就动手了。
此事机密程度极高,非但宫本完全不了解内情,在内田记忆里除了几次密谈中有所提及,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画面。
看过一圈,脖子也酸了,鹤谷的玉音仍在折磨着秦康的神经。
他必须得找点事儿做,便用肘尖顶了顶身旁同样眼皮打架的宫本。
“你们天皇倒没来嘛!”
这句话的提神效果堪称绝顶,宫本浑身打了个激灵,一张嘴凑近秦康耳旁压低嗓子:“你可千万别提这两个字了!犯忌讳!”
看秦康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宫本又问:“你不知道十五年前这家人就被逼退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