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南直隶的局势怎么样了?”

“不敢欺瞒皇上,楚军舰队一路从海州北上,已经占领了南直隶,沿海各路水师海防堡垒,已尽数被摧毁。”

李弘一听,竟是足足失神了有近半盏茶时间。

良久,他才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南直隶沿途几十万驻军官兵,竟是拦不住楚军舰队进犯?

眼下建康城也被楚军给占据了,是这样么?”

章桂没有答话,只是低眸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李弘忽然暴喝一声,指着章桂鼻子骂道。

“章桂,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可知道建康失守,会对朝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么?”

“南直隶可是有我武昭半壁江山的税收,你难道不知道南直隶失陷,来年漕运河道必然荒废,几百万人会因此失去生计,

没有生计他们会怎么样,你告诉我章桂,那些负责漕运的工匠、苦力、官员会干出什么事来么?”

一连番的追问,章桂却始终保持沉默。

等李弘发泄完后,章桂才缓缓说道:“皇上,您说的这些,臣心里都懂,只是皇上,但凡有半点希望,臣也不会火急火燎赶回京师见你。”

李弘:“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武营将士奈何不得楚军?”

章桂摇摇头:“楚军手中火器远比那日在校场上见到的犀利,福临安一次试探性攻势,短短一刻钟时间,就折损了千余人,

皇上,你觉得要是跟楚军这样硬拼,我武昭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李弘:“所以,因为楚军手里的火器犀利,你就感到害怕了,跟敌人和谈后,拿着这份所谓国书来找朕?”

章桂:“臣并不是害怕,而是如此无意义的战争,除了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外,实在是没有其他用处。”

李弘闻言,脸上浮现一丝疲惫,叹着气坐到御案前。

“章桂啊,你可还记得当年打雪川时,各军中将领连连遭遇失败,致使雪川一战打了十几年都没打下,

最后朕还是任用你为主帅,历时五年,这才把雪川上的叛军全部扫除,那时候,满朝官员都劝朕放弃不要再打了,

言雪川苦寒,纵使取胜,收来的也不过是一片荒凉之地,如此劳民伤财于国极其不利,

但朕却坚持要打,因为朕这辈子岂能向一群叛徒屈服,当时也是你,章桂坚持站在朕身边,

朕这才有了底气,决心跟这些叛军耗到底,雪川那场仗,朕动用了六十万人次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