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韵意识从镜中世界脱离的时候，眼神还有些恍惚。

“玄朔，镜子里发生过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仿佛经历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浑浑噩噩，身上凌厉的气势都消散了许多。

此刻，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玄朔，想要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是真的。”

玄朔无法否决千年前柳泽烁做过的一切。

就算他不想看到褚清韵因看到真相对柳泽烁改观，也还是点头承认。

“你成鬼后，报复了柳家，报复了柳氏夫妻，却一直没有找到柳泽烁，是因为他发现你死后就跟着自杀了。”

人死了，怎么可能找到他报仇呢。

柳泽烁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场婚事，也是他所期盼已久的。

被利用着用来伤害她父母，这个结果，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仇恨没了支点，褚清韵一下子愣在原地。

她的大脑空荡荡的，手中的铜镜脱离掌心，向地面坠去。

玄朔连忙伸手，将镜子接住。

他正想说些什么，手中镜子发烫，一缕白色的雾气从里面飘出来，在两人的视线中，朝着褚清韵的身后飘了过去。

那儿，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被褚清韵摔在地上、又被玄朔取了血的柳泽烁的方位。

铜镜中的白雾，除了褚清韵，还剩什么呢？

脑中升起这个意识，两人心中同时一震，大概预感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呼吸都下意识减弱了声息。

哒、哒、哒。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停在了离褚清韵很近的位置。

玄朔与脚步声的主人此刻是面对面的，他看着那人，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柳泽烁还是柳泽烁的模样，容貌身形没有发生半点变化，但气质上的一丁点变化，就让他感觉到躯体里变了人。

从阳光健康、学体育的大学生，变成了温柔病弱的端方青年。

执念，怎么会变成一个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