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坐在马厩的一角,手里捻着一根干草,鼻腔里都是马厩里特有的腥膻味。
阳光从小窗照进来,马厩里的粒粒尘埃在她眼前浮动,又渐渐模糊。
终于还是哭了。
哭完了又很想笑。
恐惧之后,眼下的倒霉处境,只令她感到荒诞可笑。
生在太平盛世,会让人有一种会永远活下去的错觉,夏梨倒不至于觉得自己会老不死,但怎么也得长命百岁吧?
二十来岁,被人暗害,客死他乡,尸首都不会回国,就这样被人永远抹去。
她真不甘心,可是看看双手双脚上的镣铐锁链,她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吗?
慕北卿不来,她是个死,慕北卿若来,就多搭一条人命。
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而她心里只剩下遗憾和不甘。
她就这么静静地呼吸,静静的思考,静静地等死。
最心疼的是她的父母。
她也曾是被爸爸扛在肩头上,被妈妈抱在怀抱里,笑着闹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