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没去县衙报到,先跟随老人们回东周村。
指着那清凌凌的河水,对褚二道:“看,逃荒以前,这河水都干了,我们在河床上挖湿泥,找水喝。”
上官若离还记得那个情景。
河床干得都裂了大口子,大家找有点湿泥的地方挖,渗出的水都是泥汤子。
东有田也落了泪,指着远处的村子,道:“那就是韩平安的村子,当初去他家找水,看到韩老头儿给他喂自己的血。”
当时,院子里还有尸骨,很干净的尸骨。
韩老头吃了人肉,才能活下来。
等被小儿子接到了京城,确定小孙子有救了以后,就疯了,没几年就死了。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渐渐地看到了东周村的影子。
“村口的那颗老槐树还在,竟然还活着!”
“那是我家的房子吗?”
“都十年了,你家土胚房早就塌没影儿了!”
“那牌楼是什么牌楼?”
“是容川让人修的,四儿六元及地的牌楼吧?”
“应该是!”
村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家里的老房子已经找不到了,门前的柿子树却还在。
此时已经是黄昏,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
小孩子们在村子里疯跑着捉迷藏,稚嫩的笑声传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