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生最后是捏着魏舒的脖子向抓小猫崽拎后脖子的动作将人从身上撕开,脖子上那点破口被咬的乱七八糟还被舔来舔去的属实是有些难受。
他拍了拍魏舒的侧脸,“挽卿,清醒了吗?”
嘬两口比睡一觉还要来的清醒,魏舒双眸聚焦在一起,缓缓点了个头,突然一言不发的看着陈秉生。
不知道是两人抱一起太久了还是怎么样,反正她浑身发热,耳根莫名其妙就红了。
小声回他:“嗯。”
陈秉生有意想带魏舒去见翟若兮,不管用什么方法,软硬皆施,逼迫也好,将血蛊解开。
然而想了想后,却先牵着她回去了。
魏舒看着他不明所以。
陈秉生不看她,但开了口:“先漱漱口。”
魏舒舔了舔嘴唇,跟在后头,呐呐的说了声,“哦。”
陈秉生有些意外,怎么这次喝完了还是如此呆傻呢?
他一只手在魏舒眼前挥了挥,“挽卿?”
魏舒回神,“其实也可以不用麻烦的。”
“那不行。”陈秉生嫌弃自己,总觉得沾在他一口血的铁锈味多难受,拽着魏舒就过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魏舒那略带着复杂还有些沉思的眼神。
被陈秉生灼灼的目光盯着的魏舒老老实实舀了瓢水,含进嘴里咕噜咕噜的,又缓缓了吐了出来,对着盆子里平静的水面凝视着自己。
挽卿好像今天格外容易走神发呆。
陈秉生有点头疼,生怕这是病情更加严重了,十分正色的和她说:“你知道你是谁吗?不对,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秉生。”
陈秉生先是猛松了一口气,又问:“你现在还恨我吗?”
原本魏舒都要拉他同归于尽了。
他示弱后,魏舒就放弃再为难他与他寻仇,可隔天就被贺予执闯了天牢,事情没了下文,他现在更想知道魏舒如今还停留在哪个阶段。
魏舒认真的凝视了他片刻,“不恨。”
“啊。”
陈秉生想了想,有点犯懵。
不恨又是在哪个阶段呢。
想来想去终究是浪费时间,陈秉生道:“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魏舒一声不吭的就跟在他身后,就在他身侧慢半步的位置,似乎陈秉生不管走去哪,她都会跟着,很熟稔的默契踩在两人的步伐间,让陈秉生找回了些很早以前的熟悉感。
魏舒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跟在他身旁的。
也从不会主动讨要什么。
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听着他的叮嘱,被他敦促着从一个顽劣的小太子做成了一个稳重的皇帝。
后来他们又经历了很多事情。
他也为她手染了不少鲜血,也为她卸下盔甲与她缠绵。
他们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陈秉生内心疯狂的跳动。
临走到目的地前,魏舒突兀的来了一句,“翟将军没有死对吗?”
陈秉生顿了顿,实话实说:“对。”
他当然看见了乜九。
也注意到了乜九和十一在那叨叨了许多,想必在此之前也与魏舒说了不少,其中不乏关于秣凉王妃就是翟若兮的事实。
“其中的缘由我现在也没弄通,之后会与你说。”
魏舒点点头,看向宫内一片一片的砖瓦红墙。
这里她陌生又熟悉,一如曾经她的王朝。
景象变了,宫规倒是不差。
她记得,宫里是不许直接骑马闯入的。
轻叹一声,她轻声道,“对不起,此前回宫多有冒犯。可我从未恨过你,我也一直爱你,阿生。”
轻飘飘的话就像羽毛划过了陈秉生的耳边。
突如其来的清醒让他感觉不真切,他猛地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头,“你的记忆……”
一时间仿佛以为是幻听,巨大的惊喜和意外砸在头上,脑袋嗡嗡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