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笑望着她说:“你装这么多东西若遇上沙暴,逃都逃不了。”
初七想了想取走两件狐皮大氅,可万一敦煌冷呢?她迟疑片刻又把大氅塞了回去。
谢惟走来替她一块儿打理,然后从包袱底下摸出一叠石头似的玩意,他有些不解,小心翼翼解开包在外的布,一看竟然是十几个蒸饼叠成小山状,硬梆梆的,砸在地上呯呯直响。
谢惟脸色当即就变青了,对此阴影不小,记得成婚后第三日,初七捧着热腾腾的蒸饼给他尝,他咬了一口,连蒸饼的皮都没咬破,一排牙倒是快磕断了,而初七却得意洋洋,自认为厨艺堪比长安城的御厨,非逼着他再吃几个。
唉……好歹是初七的心意,不能说难吃。那日谢惟就硬着头皮吃了三个羊肉蒸饼,而后拉了一晚上。
“这个饼……”谢惟看着初七亮晶晶的杏眸不禁欲言又止,沉思了会儿笑着改口道,“这个饼我父母兄长一定会喜欢。”
“真的吗?”初七受宠若惊,“我想也是,我可花了两天的功夫呢,定要亲手带给他们尝。”
说着,初七累了,瘫坐在垫上捶起小腰,无意间转过头,正好撞上谢惟灼灼的目光,眼中深意不言而喻。
初七娇羞低头,故意装不知,不久他便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摩挲起她的小臂,见她不作反应,又把手往上探……
次日,初七又起晚了,本约了慧静晨时在商行碰头,这回只得晌午过去。她坐在镜前绾发,谢惟悄无声息走到其身后,轻轻撩起她一缕青丝缠在发间,然后缀上珠钗,初七嫣然一笑,抬眸望向铜镜,彼此的目光在镜中交汇,如烟丝绵绵缠绕。
“今日娘子想画什么眉?”
谢惟持起眉黛轻磨,笔尖在砚轻舔,而后往她脸上画去。
初七不由自主往后躲,半羞半娇地说:“你老是画得一高一低,丑得我没法儿见人。”
“我这几日可有偷偷练过,今日定能画出一副好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