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谢惟沉声道。
丽奴儿收回思绪,连忙抽出羊皮囊里一把小巧的弯刀递上去,看着他的手摸上初七的后背,她竟然有了一丝丝嫉妒。
为何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她?
“三郎,我已经将契书……”
“别说话!”谢惟低声命令,他一手按着初七的背,一手抓着箭竿,极为小心地将半支残箭抽出来,初七痛醒了,十分费力地睁开眼,喘了几口气。
“疼……”
“马上就好,再忍忍。”谢惟温柔低语,可初七听不出他是谁,她努力地想看清他的模样,只见一个虚糊的影子在晃,晃着晃着,她便晕了过去。
谢惟终于取出了半支残箭,将它交给丽奴儿且肃然道:“箭头抹过毒,你快去让白狼请医士。”
丽奴儿略有心酸,硬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而后走到门外把箭头给了白狼。
“这箭取出来了,三郎说初七中了毒,他解不了,请你去找医士。”
白狼将箭头仔细端详,说:“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毒,吐谷浑里有巫士,巫士所研制的毒药,一般医士解不了。”
“那如何是好?”丽奴儿忧心忡忡往屋中探,却见谢惟在帮初七擦着身上的血污,她不禁有些难过,低头看着自个儿手臂上的伤口。
“先别急,喝口水。”
桑格双手捧来一碗水,又拿布丁给她擦,那张粗犷且略微老气的脸上竟然浮出两朵可爱红晕。
丽奴儿莞尔道谢,慢慢地将一双手擦拭干净,连指甲缝都不放过。桑格看着这双如兰玉手,不经意间看到其玉般的藕臂上有道三寸长的口子,伤得挺深,还在淌血。
“你也受伤了?!”
桑格赶忙拿出布带替丽奴儿缠上,随后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憨憨地笑了起来。
“啪”的,一个无情的暴栗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别的!”白狼瞪起眼,用土语骂他,“作为护卫你没保护好初七,有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