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新年了,我祭过父亲母亲就来找哥哥,杏姐呢,杏姐也是来祭拜的吗?”不知何时十郎已经擦完了墓碑,他轻声问我。

这让我怎么回答?

我只好喃喃道:“我来看看板间哥。”

于是十郎不再问了,他开始着手编织花环,十郎的手很巧,也不知道大冬天的他是从哪里找来的白花,大约是在室内养的?

我在他身边蹲下,也帮着他编了一个,传统艺能了,年年编,我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还是杏姐的花环好看……”十郎把花环放在坟墓前,甚至还能开个玩笑,对墓碑道,“请哥哥不要嫌弃我的花环。”

“不会的。”我也把花环放下,“他绝对不会嫌弃的。”

要是会嫌弃,那也该是我的。

天上开始落小雪,十郎怎么说都要送我回去,我只好和他一起在薄雪中往族地去,雪夜的天空是漆黑又剔透的,仰头望去见不到任何云的影子。

远处有暖色的灯光穿透雪幕,朦胧又明亮,这是扉间哥给我留的灯——我的行踪是瞒不过感知忍者的。

我回家了。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我还是一个有家可回的人,可是他只能回去守着空荡荡的大宅子,没有人会给他留灯。

“……那么我就先走了。”十郎朝我笑了笑,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往我的手心塞了一块纸包,“杏姐,新年快乐。”

我拆开,却发现里面是手工的杏花样木坠子,我哪里能收这种饰物,可当我再次抬起头时,雪夜中已经不见了十郎的影子。

身后传来刻意放重脚步声,纸伞遮住了天幕的雪,我抬头望去,果然是二哥。

他看到了我手里的木雕,但就像是没看见一般,什么都没说,只道:“小妹,怎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快回家。”

“嗯,我回来了。”

*

年后,春日来临,我的研究又有了新的进展。

在真纪这边,有泉奈哥的支持,实践出真知,我对阴之力的血迹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尤其身体细胞是要如何延缓被侵蚀这个课题上的进步最大,许多药草都能起到延缓的作用,但恢复和保养还是要靠能够适应阳之力的医师治疗。

在杏这边,封印阵卷轴的制作也有了初步的成效,这东西和阳封印是一个原理,我目前实验到了如何储存,但对于如何释放还没有头绪——必须要让释放出的力量能温和地流入病患的身躯,否则就会造成浪费和二次损失。

储存道具是一方面,实际治疗又是另一回事,但不得不说我的运气十分不错,就在我日思夜想着找一个实验病例的时候,机会就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