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身边的人很自然地起了身,大约是去找杯子了。
过了几秒,唇边递过来一个玻璃杯,祁许迟也很自然地抿了口,“还剩两张,你们还不出?”
对面的两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笑着的,手稳稳地捏着牌,没有要出的意思。
“我主要不是出不起,我主要是,想让我们小迟赢。”
“英雄所见略同。”
祁许迟把最后两张牌一扔,那两只老狐狸也摊了牌。
一个7。
一对5。
“……”
赢得毫无悬念,祁许迟直起身,往后靠了一下,决定收手了,“你们玩吧。”
两个老狐狸正准备接着抓路延来,不知何时,坐在最边侧的男人忽然问了一句,“我可以来吗?”
这男人瞧着很面生,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立刻说好还是不好。
他们不认得这个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因为他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他叫谢景,洛霖口中的‘那个男的’,心里没什么数地约过祁许迟很多次。
可能身边某个人能接触到这个圈子,机缘巧合之下和圈子里的人玩过一次,于是就有了种和这个圈子距离也没多远的错觉,说不定努努力,能碰到一个有钱的傻子来给自己做敲门砖。
祁许迟偶尔没事的时候和谢景见过几次,每次见面时脸上好像都写着‘好无聊随便吧’,没放在心上,所以也压根不在意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
祁许迟看了他一眼,还是靠着沙发没动。
桌上也没人说话。
这种显而易见的迟疑和不加掩饰的差别待遇仿佛无形的刀刃,悄无声息地磨着心尖。
祁许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勇气来忍受这种难堪和尴尬的,但是她连看戏都没什么兴趣了。
片刻后,她面前的两个人才说,“来呗。”
谢景便坐了过来,祁许迟也正好站起来,侧过身给他让位置。
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瞥,原本坐在她身旁的男人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她,手里还拿着刚才她喝过的玻璃杯。
“……”
她唇动了一下,感觉眼皮在跳。
也就是说,她刚才喝的水,是池砚递过来的。
而且好像还是她要求的。
祁许迟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她就这么站着,垂眸看向池砚。
在别人眼里解读出来,就变成了她在等池砚了。
池砚也起了身,“走吧。”
以为他说的琴的事,祁许迟刚才的不自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己消化掉了,她点了点头,跟在了池砚身后。
两人走后,坐着玩牌的谢景忽然侧眸,看了一会儿两人的背影。
的确很般配,不论是身份背景,还是长相气质,两个人只是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情侣。
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了,谢景缓缓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