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从来坚定往前冲的人开始怀疑自己,开始表现出迷茫的一面,开始做出一些平日里从来不会做的事情,他一定很煎熬吧。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我能体会的只有你痛苦的万分之一罢了。
阮楠希摇头:“不会。”
池牧嗯一声,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恍恍惚惚。
阮楠希拉上窗帘,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和他面对面。
卧室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静得让人心绪平静,静得让负面情绪躲无可躲。
阮楠希:“我喜欢你是被你的个人魅力所吸引,那些犹如浮云般的名与利都只是你努力的馈赠,我不在意。”
说完,她揉揉池牧的脑袋:“你知道了吗?不准再说这种话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对面的男人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
阮楠希捏他的脸:“好了,快睡觉,比一比我们谁先睡着。”
十点十三分,两人一同进入梦乡。
是甜美的梦境。
在梦里,池牧没有被黑粉攻击,他按照原本的轨迹,一步一步地走向越来越强大的世界,他只在自己的巅峰里俯瞰。
好像有人给她掖被子,又好像没有。
迷迷糊糊中,阮楠希睡得很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阮楠希翻了个身,慢慢地睁开眼。
屋里漆黑,紧闭的窗帘没有透出一丝光,大概是因为天色已晚,整间卧室朦胧着一层灰暗。
阮楠希揉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被子,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是池牧的手机。
她拿着手机跳下床小跑出去,推开房门,客厅的灯光泄漏进来。
乍一眼,阮楠希被透进来的光迷蒙了双眼,下意识伸手挡住,适应光线后,立即走出去。
池牧倒了一杯水从厨房出来,撞见莽莽撞撞的阮楠希,低咳了一声,声音嘶哑:“起来了?”
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得了重感冒。
阮楠希指着手机,“你妈妈给你打电话。”
他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阮楠希不忍心让他开口说话,大概是着凉又喝酒,导致喉咙不舒服。
自告奋勇:“我来接吧。”
池牧觉得自己的喉咙又痛又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间,一讲话就疼。
没等他出声,阮楠希已经接起电话了。
阮楠希心里打好草稿,准备跟她说池牧身体不适,然后顺便道歉,几个月前,他们两夫妻还被她赶出门,于心有愧。
“喂,您好。”
她的话音刚落,字还没说出口,对面劈头盖脸一顿骂。
许佳:“你怎么做出那种事?是不是得不到我和你爸的支持就走这些歪门邪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不要脸,我和你爸还要脸,周围的人用什么脸色看我们你知道吗?!”
对面骂骂咧咧,一大长串的责备。
池牧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阮楠希的表情硬是维持着最初的样子,不过微笑有些僵硬。
她捂着话筒,走出阳台,嘴里说着:“他不舒服,我知道了,可以,我会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