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苦恼道:“厨房被你奶奶上锁了,不到做饭的时候门不开,我上哪去找地方烧水?”
和长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时时刻刻都要受到约束,小到烧水洗脸这样的小事,大到置地做生意这样的大事,不告知长辈一声,一个“孝”字便能让人身败名裂。
陈氏的苦恼不无道理,尤其是遇到了刘氏这样事事都要管的婆婆,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外人只看到她万事不用操心,院子宽敞,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再没有比这更令人羡慕的了,却不知寻常的一些摩擦足以让人精疲力尽。若是能分家就好了,到时候头顶上没有了刘氏这座大山,做事情不必再顾及她的脸色,就算苦点累点也值得。
但陈氏只能把这个念头深深埋在心里,父母在,不分家,若是她闹着要分家,是会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的。何况刘氏只是有点小毛病,对待她们妯娌并不算苛刻,和那些把媳妇磋磨死的恶婆婆比起来,刘氏简直是个大善人。刘氏要是做的过分了,上面还有李大成压着她,总之她的行事不会太出格。
鱼娘自然也明白陈氏的难处,她略微想了一下,“娘,要不咱们在自己院子里支口锅怎么样?”
陈氏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办法,天寒地冻的,一直用冷水洗漱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若是能有一口锅,烧热水就方便多了。而且比起分家,支口锅要容易得多。
“我去问问你爹再说,今早就先凑合着洗吧。”
用完早饭后,李伯山去了酒楼,李大成招呼鱼娘,让她跟着自己去医馆。
鱼娘自然没有不乐意的,医馆里会烧炭,比在自己家里舒服多了。她今日穿了一件小褂,领子周围嵌着毛领,护着脖子和脸,暖乎乎的。陈氏有些可惜,鱼娘在外一直女扮男装,她只能挑一下深颜色的布料来做衣服,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鱼娘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对她来说,衣服能保暖就行,好看什么的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