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道:“你先把药喝了。”
鱼娘接过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好了,我喝完了。”
陈氏把空碗接过来,三两下给鱼娘解释清楚,“外面灾民闹起来了,咱们走不了了,陈夫人染上了时疫,你爷爷留在石家要给陈夫人看病。”
鱼娘震惊不已,连嘴里的苦涩味都忘记了,“灾民怎么会突然闹起来了?娘,城内有时疫,城外是不是也有?
陈氏道:“当然有,我听说这时疫最开始就是从城外传进来的,你大伯去外面看了一下,街上商铺都关了门,都没多少人在外面走动了。”
鱼娘不明白一夜之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好像所有事情都撞到了一起。
她推门出去,二丫和三牛正在喝药,而王氏从板车上把砂锅拿下来,又开始熬中药了。
人人脸上都带着肃穆之情,院子里再也不见往日的欢乐。
刘氏在厅堂摆了个简陋的祭坛,上面供奉着干肉、鸡蛋和红薯干,这是他们最好的食物。
刘氏和刘大舅母刘二舅母虔诚地跪在祭坛前,嘴里喃喃道:“老天爷保佑,保佑我们家平平安安的,等到南方后我再给您老人家割一头大肥猪。”
而后又拿出符纸用火折子烧成灰,小心地拢到一起放在碗里。
李伯山从井水里提出一桶清水,“娘,这么多水够了吧?”
刘氏点点头,“够了够了。”
她用手盖住碗口,生怕风一吹香灰都跑了。
刘氏一人碗中放一小撮香灰,刘大舅母跟在她后面倒上清水,把香灰化开。
“都快喝了,这可是我吩咐伯山一大早买回来的驱疫符,五十文一张,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