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放醉醺醺的,问楚岱:“连长,你还记得去年夏天我们蹲深山里和旁边那个孙子国打伏击吗,蚊子叮就算了,蛇在身上爬来爬去,最后缠在枪杆上。”
说着,他忍不住咧嘴乐了:“当时物资断了两天,我饿得不行,看着那条蛇直流口水。”主要是敌人的部队过来了,也不能随便动。
“我记得。”男人低声笑:“当时敌人的小队已经过来了,我下令开火,敌人打完了,那条蛇也被吓跑了,你一下就窜起来捞蛇尾,没抓到,破口大骂了半小时。”
“最后还背了个处分。”陈解放抹了把脸,叹气:“因为那条蛇把老赵咬了。”
男人们哈哈大笑,有人拍着赵泽的肩膀说:“我们没一个受伤的,临了临了,反倒是随行的军医被蛇咬了,最后还得自己剜伤口放毒血。”
赵泽嘴角抽搐,显然是也想起来了:“陈解放这个傻缺还怪我动作慢没抓住蛇,让他的晚餐跑了。”
顾青烈也咧开嘴角,那个时候苦是真的苦,打伏击有时候一蹲就是十天半个月,带的物资只够四五天的,剩余时间得自己想办法。
他们是宁愿吃蛇虫鼠蚁也不愿意吃山上的野果子,看着红彤彤的,毒得很。
顾卿卿听着他们的话,擦桌子的手一顿,忍不住看向安然坐在火炉边的男人。
被一群人围着的男人似有所感,对上她的目光,弯唇笑了下。
她心里叹了口气,以前觉得哥哥们津贴高随便吃,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但没想到过这么不容易,甚至可以说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