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艰难地迫着自己转身,朝那瘦弱的人儿瞧去,只见傅娆倚着廊柱靠坐,面色苍白如薄纸,唇色尽失,神色空空落落,无处安放。
他心痛到了极致,忍住眼眶的酸痛,一步一步迈向她,蹲下来,想开口安抚她几句,嗓子如同黏住,如何发不出个字音,只小心翼翼伸出手,试探着将她拦腰抱住,再一点点用力,将她圈在怀里,缓缓起身。
她并没有哭,眼角干净得甚至有些单薄,眼神透如琉璃。
这样的她,令他十分陌生。
他咽了咽嗓,转身,抱着她往外走。
已有马车停在观音堂门口,该是刘桐安排人护送他们从后门离开。
傅娆确实冻坏了,直到靠着那坚实又温暖的胸膛,方才寻回一点知觉。
她脑海被那个念头久久占据着,回不过神来,等到反应过来后,木已成舟。
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仰眸,是他绷紧的下颚,想是昨夜不曾休息好,似乎还有些胡渣....
往上是那张熟悉的俊脸。
手臂缓缓攀沿,一点点圈住他的脖颈,靠近了些,在他耳边艰难地吐着气音,
“对不起....”
皇帝脚步募的一顿,眼眶蓄势已久的泪珠滑落,他哽咽着垂眸,凝望怀里的女人,涩声道,“是朕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