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业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了怒,将哥儿给赶回来了。”春莱灰溜溜说着。
傅娆从他寥寥数语已窥得弟弟境地艰难,那傅家大老爷高居副都御使,司业自然偏袒人家,傅家在京城盘踞多年,颇有声誉,傅霖身边聚着一伙帮衬的贵族子弟,也难怪弟弟忍无可忍。
傅坤这时也别过脸来,义正言辞道,“姐,士可杀不可辱,我就不信出了国子监,我还中不了举,姐姐放心,我一定铭心苦读,绝不叫姐姐失望。”
傅娆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对这桩事倒也看得开,并没有想象中愤怒,只平静道,
“坤儿,你知士可杀不可辱,岂不知‘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傅坤愣住。
“想要平息风言风语,不是靠躲,而是要正面迎上,待有朝一日,你站得足够高,让那些人俯视你,他们自然会闭嘴,否则无论你躲去哪里,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你若是学不会隐忍,这辈子都成不了大事!一两句闲言碎语你尚且难忍,今后你还如何走上朝堂,经受风吹雨淋?承祖父遗志?”
“若是你不去国子监的话,今后也不必读书,咱们还不如早点收拾行囊回到青州,开一店铺娶一房妻儿,怡然自得,也是幸事。”
傅娆丢下这话,便往后院走。
国子监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学府,是因此处名师满堂,与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每年总有科考官出自国子监,国子监生徒考中的几率,比旁处不知大多少。
她当初费尽心机告御状,并非是为了那点钱财,为的是替弟弟博出一条登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