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卿想了想,左右无事,便答应了她,两人一道往坤宁宫去,一路上,燕涿一边走,还一边劝秦雪衣道:“她就是在装病,你一会见了她就知道了。”
他说着,还道:“我装了这么多次病,怎会看不出来?也就是母后才会被她骗。”
说完还重重哼了一声,秦雪衣顿时失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燕涿立即气鼓鼓地抬头:“摸了头会长不高的!”
秦雪衣笑起来,道:“谁说的?”
燕涿撇了撇嘴,道:“嬷嬷说的。”
秦雪衣也学着他的样子撇了撇嘴,道:“怎么会长不高?你看,我摸了卿卿的头,她会变矮吗?”
说完,她果然胆大包天地伸手在燕明卿的头上摸了一把,燕明卿倏然转过头盯着她,眼里带着杀气。
秦雪衣便弯起眼,冲他讨好地笑,把那点儿杀气都给笑没了,旁边的燕涿目瞪口呆,呐呐道:“那……那好吧。”
于是秦雪衣再摸他的头,他便也不躲了,很快,一行人到了坤宁宫中,还没进去,秦雪衣便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碎了。
她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燕涿倒是习以为常,耸了耸肩道:“恐怕又是哪里惹她不顺心了吧?”
秦雪衣放开燕明卿的手,大步奔进殿内,燕明卿看了燕涿一眼,燕涿一脸的迷茫,道:“难道长乐姐姐没见过燕薄秋生气的样子吗?”
燕明卿从容答道:“这回应该能见到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同时踏入殿内,等着看燕薄秋一贯的乖巧形象被戳穿,岂料一进大殿,就看见燕薄秋正站在满地的碎瓷片里,死死抱着秦雪衣,呜呜咽咽哭得好不伤心。
燕涿与燕明卿两人同时皱起了眉。
燕涿小声嘀咕道:“又在假哭,哼。”
秦雪衣哪里知道这么多?小团子扑在她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她忍不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哄了半天,燕薄秋才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眼睛肿成了两个大桃子。
旁边的燕涿与燕明卿见了,都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啧了一声。
秦雪衣仔细打量着燕薄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生病,才轻轻问道:“怎么哭了?是哪里难受?”
燕薄秋红着眼睛,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道:“母后又走了呜呜呜……她明明说过要陪秋秋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