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看来悦己阁今天是拿不出画样来了,既如此,那便请你们的御用画师来当场做幅画吧。”晚月走到钱掌柜身旁,弯腰看着她,笑嘻嘻地说到,“叫你们的画师与我的画师现场作画,较量上一番,是谁剽窃自就分明了。”
“不必..不必了吧。”
“怎的就不必了呢?”荣妈妈知道现在时态已经转变了方向,说起话腰杆都比之前硬了不少。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此时,仿佛有如神助一般,说话更加硬气了。
“画师自是,不在洛城。”
“好一个不在洛城啊,你既没有画样,也没有画师,空口白牙便诬陷我剽窃,钱掌柜真是好一番手段啊。我看你们压根就没有什么御用画师,不过是以此来做噱头骗人的吧。”晚月向来以为刺绣是自己一辈子的事,身为一个绣娘就该努力的去提升自己的技法,搞些子歪门邪道的东西真真是玷污了刺绣。
“你含血喷人。本就是你剽窃,你怎能倒打一耙。”钱掌柜此时倒有些晚月起初气急败坏的感觉了,晚月此刻比刚来时的钱掌柜更加有底气,更加怡然自若。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是不是倒打一耙,叫你们画师来一较高下,大家自有分晓。”
“是啊钱掌柜,叫你的画师来比试一番不就明朗了吗。”
“诶呀我看着都着急,要我说钱掌柜就是心虚了,要不然怎么不敢来比试。”
“就是就是,你看看人家晚月姑娘,不慌不忙说比试就比试,我看晚月姑娘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众人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就是打着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心态来的,结果此时说了有比试,大家更是热情高涨。
其实围观者并不关注这件事谁对谁错,他们恨不得里面打起来,乱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最好是谁的胳膊、腿再被打断一两条,好为他们茶余饭饱之后添些谈资。最终不过是谁落了下风,谁做了龌龊事便自此不再光顾他的生意,再跟风辱骂他几句,好叫众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正义十足的人。
但是群众的语言对于钱掌柜来说却是如芒在背,钱掌柜连忙招呼小厮去店里请画师。小厮显得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在钱掌柜怒吼一声“快去啊!”之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