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禹从后视镜中瞥了她一眼,“你要是困,也睡会,到了叫你。”
“不用。”南焉望着窗外,神色淡淡。
可能是太久没回来看望他们了,今天又是南老太太的生辰。
算起来,老太太都有八十的高龄了。
要是还在的话,肯定是要大办寿辰的。
所以,昨晚南焉也难得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后,还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有老太太,有陶静云,有她养父,还有她弟弟南洲。
这个梦对她来说并不算多轻松,她惊醒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等起来冲了个澡,她也睡不着了。
索性等到六点半时,才去叫十一。
现在,她心情还是有些沉重压抑的。
像是胸口上压着一块特别大的石头,怎么也挪不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四年多都没回来给他们扫过墓,上过香,她的确挺不孝的。
无论如何,南家都养她一场。
想来,南老太太和养父他们在地底下应该很寒心吧。
养了那么多年的孙女还女儿,居然是个白眼狼。
‘白眼狼’这三个字从她脑海里冒出来时,她心还是狠狠刺痛了下。
其实在国外的四年里,每年清明节和中秋节以及过年这种传统节日时,她都会做一桌子中国菜,把他们那份的碗筷都摆上,然后一一敬酒。
只是一些祭祀的东西在国外买不到,总归是差了点意思的。
一路上,南焉都是睁着眼的,就静静望着窗外,神色寡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景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次,都是同一个坐姿,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
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