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多安排些人手前往城中各处,将江安县所有讼师的底细打探清楚,凡是经他们之手代写的诉状门房书吏们定要严格把控,不论是代书讼师还是县衙用戳的小吏皆需仔细核审,一旦出现弄虚作假之事严惩不贷。”

“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汀安深知公子历来最痛恨那些教唆词讼之人,尤其是替人颠倒黑白的顾朗熙之流更为可恨。

他最是担心公子被这些人误导错判了案子悔恨终生,立时兴匆匆的出了驿馆去安排事情。

而叶成帏回到房间里,摊开桌上卷着的北地各州布防图,渐渐陷入了沉思。

南院的内堂中,花如锦端坐在茶几边的小圆凳上,环视着被布置得整齐利落的屋子各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叶成帏。

要说此人的确算得上是人中龙凤,未及弱冠就状元及第,在武学上也颇有造诣,堪称文武双全的奇才。

如此出众之人为何被下放到江陵城来做一方小小的知县呢?

这是她一直未想通的问题。

先前花君年蔡白薇夫妇都觉得他是专程回来复仇的,如今看来这多半是个误会。

原主的记忆里对此人的讯息并不多,只残留着儿时在县衙与他初见的一些残缺印象。

剩下的则是三年前孟羽棠那阴婆子灌输的一些消息,说叶成帏在祖地府学流连烟花之地无心科考,以至于名落孙山被逐出了学府,之后就没了消息。

但这阵子与他接触下来,花如锦倒并未觉得叶成帏有纨绔子弟的半点做派。

而且她也听儒雅表哥提及过,叶成帏是以国子监的贡生应考的。

能入国子监的不是才学出类拔萃那便是非富即贵,相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前者。

毕竟叶家的家世她大约也知道一些,叶成帏那父亲当年也是与原主祖父一起供职于县学的,后来一起因公殉职了,并无什么显赫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