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倒也能感受到小丫头心里的恐慌,只是自己如今都还没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不好将她留在身边。

按着老乞丐的意思,想来也是要将霓霓送回翁家。

目光沉沉的瞥了眼正被几人慢悠悠搀扶起来的老人。

此人看上去怕是年近花甲,嘴唇干裂得可怕,脸色苍白无力,瞳孔里早已看不到一丝血色。

虽然这天渐渐清凉,可尚未到隆冬腊月,老人身上却铺了好几层暖被,俨然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想着故去的程家老夫人,花如锦便猜到此人该是那位这几年一直对霓霓一家生死不闻不问的翁家舅公。

目视着老者,花如锦语气不冷不热的问道:“想必老人家该是翁员外了?”

“正是。”

老者语气虚弱的回了句,勉强振作起来向衙前的官员们拱了拱手,随后才看回花如锦,神色复杂的反问道:“您便是助霓霓一家平冤昭雪的花小姐?”

“不敢当,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念及今日小云山上之事,花如锦虽然对这一家人有些不满,可还是郑重其事的赔礼致歉:“今日无奈惊扰了老夫人亡灵,还请员外恕罪。”

翁员外强撑着力气摆了摆手:“舍妹一家遭此大难,若不是花小姐挺身而出,老朽至今尚不知他们一家去向,事急从权,花小姐此举无可厚非。”

毕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对于开棺验尸这种无奈之举他心里颇能体谅。

满腹幽怨的狠狠瞪了眼身旁站着的赘婿刘江,视线转回到程霓霓身上时,他昏沉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