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内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很快暧昧的声响随着吱呀的摇晃声响起,昏黄的烛火映照在薄透的棠红床帐上,勾勒出两个缠绵的身影,缕缕香烟自窗边花几的紫金香炉中袅袅而起,一室情浓。
五日后,寒食节。
白日与孟老夫人与徐氏一道在家中吃了青团和糯米糖藕过了节,夜里柳萋萋便与孟松洵一道去宫中赴宴。
柳萋萋特意挑了件湖蓝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牙白缕金穿花云缎裙,既撑得起场面,又低调稳重。
坐在梳妆镜前,柳萋萋微微拉下衣襟,见脖颈上的红痕已淡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她透过澄黄的铜镜,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玉冠束发,身姿挺拔的男人,不由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先前还说他温柔,没想到这几日这男人格外贪得无厌,夜里没个消停,来了一回不够,还总哄骗着她再来一回,将她折腾地不轻。
或是感受到了柳萋萋的怨气,坐在那厢的男人转头看来,不由得薄唇微抿,他站起身,行至妆台前。
“夫人可准备好了?”
柳萋萋嘟了嘟嘴,任由他牵扶起来,一道出了安国公府,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今日的寒食宫宴,朝臣可携带一位家眷,及至宫门处,柳萋萋忍不住掀开车帘,便见不少年近不惑的朝臣都带着年轻女子一道来赴宴,不禁疑惑地蹙了蹙眉。
孟松洵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解答道:“陛下尚在东宫时便没有太子妃,如今登基,后宫中尚缺一位皇后,选秀在即,那些朝臣带着的大抵不是即将参选的家中女儿,便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族女,想借着今日的寒食宴,让陛下过过眼,若能被看中一朝入宫为妃,甚至为后,都能为家族争光。”
听得此言,柳萋萋面上的神色倏然黯淡下去,不只只为这些女子的命运,更是因为她想起了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