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大人,周正沇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你还要我怎样呢?要审讯也要有个正经名目,好比问他如何与武定侯私议,可有任何文件证明,让他一口咬死武定侯,要是没有,咱们也无法将他定罪,都七天了,也该放人家走了。”他这铁打的心都有几分恻隐之心,难不成范逸连心都没了,非要栽赃个莫名其妙的名目折磨人家?

他怀疑,周正沇说不出干了什么事才会让范逸记恨,所以要将他往死里整。

可他到底干了什么事才会教总是笑脸迎人的风流美男子,一转身成了森冷罗刹?有空他得问问周正沇才行。

范逸瞧也不瞧他,径自往大牢深处走。

展清无声哀嚎了声,只能拖着脚步跟在他身后。

一到牢房前,范逸瞅着狼狈落魄不堪的周正沇,见他衣脏发乱,哪里还有风流倜傥的模样,俨然跟路边的叫化子没两样,唯有那双眼恁地磊落清亮、俯仰无愧。

“周正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回答的都是一样,卖字画的人叫范姜,是个男人!”周正沇恼火地暴咆着,打断他的话。

他是豁出去了,被关了这么多天,思来想去,最终推敲出一个结论——也许范逸知道熙妍与他见过面,又见到那首诗,误以为他和熙妍有染,所以醋意大发,企图屈打成招,一旦他把熙妍招出来,那可就是他俩的死期了!

“本官问你,你可听过毛知佳这个名字?”范逸沉声问着。

“不曾听过。”周正沇一头雾水地道,不知道他这又是想做什么。

范逸瞧他无一丝遮掩,目光清明,心不禁往下沉。

“那个叫范姜的男人是否已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