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陕西清吏司主事沈思孝!”
“我操,这差事越来越好干了。”徐爵摸摸脑壳,呵斥左右道:“愣着干什么?拿下啊!”
他其实是冯公公的家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上锦衣卫指挥使没几天,显然还不了解大明官员的操行……
越中四谏、戊午三子,还有海大人当年,就是这样锁链满身抓走的啊!
吾辈心向往之!
……
赵家胡同。
赵立本最近一直在京城,密切关注着朝野的风吹草动,也搞了不少小动作,替赵昊牢牢把控江南帮的动态。
今日赵昊也在家,跟爷爷正商量着下一步怎么走,便听到了上书劝丁忧的四人被投入诏狱的消息。
“没想到真让你说着了!”对皇帝或者说张相公这一反应,赵立本感到很不可思议。他手指夹着雪茄,略显夸张的舞动着双手道:
“已经有两京六部五寺,六科都察院上千本请留的奏疏在前了!不就是区区几声杂音吗?你岳父为什么如此激愤呢?不愿听可以不发邸抄,留中就是了嘛!为什么要把人抓起来呢?这下如何收场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廷杖了。”赵昊苦笑一声道:“不这样,如何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自然知道岳父会被激怒,继而做出很不理智的举动。这是大彗星降临前他就看透了的——性格决定命运,更决定行为!
当年的‘刘棉花’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他就全当没听见。得了里子就成了,还要啥面子?既然当了婊子,也就不奢望立牌坊了。他们想弹就弹呗,弹弹更坚挺嘛。
然而张相公这种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性格自然是偏狭的,不容自己的理想被玷污。他又手握着最高的权力,丝毫没有掣肘,能约束他的只有那薛定谔的道德感罢了。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