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庸倒没什么,李清可气炸了肠子,虽然他不算多精明。却也知道天佑帝猝起发难,刀刀都是砍向他李家的。偏生今天他老哥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出席今日的仪式,能代表李家说话的,也就他一人了。
‘这关键时刻,我可得顶住啊!’李清铁青着脸站起来,头颅却高高昂着,活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
大殿里凝重极了,早没有起先那种欢乐气氛。人们屏住呼吸,静静的观望着秦李两家在天佑年间的第一次交锋。
“为什么抗命不遵,见死不救?”虽然问地是两个人,但天佑帝那类似乃父的双目,却紧紧盯着李清一人。
但李清却视若无睹,用鼻孔对着皇帝陛下。
天佑帝只好怒气冲冲道:“钱惟庸,你先说!”
钱惟庸赶紧俯首请罪道:“启奏陛下,为了给前线筹措军饷。户部去年已经停下了各项支出,就连各级官员地都只发半俸,这才节省出官银三百七十三万两,已经按照兵部开出的清单,全部采买物资,拨付有司了……这一切全都有实有据。陛下尽可派人详查!”
“有司,哪个司?”天佑帝沉声问道。
“兵部。”看李清一眼,钱惟庸彻底摘清道。
“李兵部,钱尚书说钱粮都拨给你兵部了,为什么既不拨付物资,又不派遣援兵?”天佑帝只好直接点名道。
“兵部确实收到物资了,也确实没有派出援兵。”李清心里翻江倒海,仔细寻思着措辞,许久才低下头道:“陛下,您也知道咱们着了齐国地道。被炸毁了回国的道路。太尉大人只好带着部队丢弃辎重战马,翻山越岭才回了国。而我大秦都是骑兵。没了战马盔甲就无法上阵,是以要先补充完备,再行上阵。”
“你是说物资都用来补充援军,而援军来没来得及上路,是吗?”天佑帝冷声问道。
“陛下英明,微臣正是此意。”李清闷声道。
“荒谬,武成亲王为何没有修整便能挡住几十万齐军?”天佑帝一拍桌案道:“就算你们真的不堪一战,那也该把物资送出去,怎能占着茅坑不出恭呢?”
“那是因为太尉大人运筹帷幕!”李清顶上一句道:“潼关口既有天险可依,又物资充盈,以武成亲王的天纵之姿,本就不需要朝廷拨付一兵一粮,便可以将齐军拒之门外!与其多此一举的增派物资,倒不如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我们地战力恢复起来,用来反攻齐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