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点头道:“正是此理,给你这段时间的尚书生涯,除了让你聚攒些人脉,也是为了这个。”说着问道:“你看由谁接替地好?”
麴延武微笑道:“王爷您看李光远怎样?”他是成了精的人物,揣测上意自然不在话下。
果然。秦雷颔首笑道:“不错,他是三品官、官声也好,恰好又监考这次地春闱,我看行。”
麴延武会意笑道:“那属下便推荐他吧!”
把这事儿说完,日头便已经偏西,好在现在天长了,离天黑还早。
两人这才扯上正题,秦雷详细问下贡院的情况,麴延武打保票道:“一应人工、器具都已经制备完成,您只管去请试题。下官先行入贡院恭候。”说完取出礼部的官印、提调官地关防。在秦雷地奏章文书留白处加盖,秦雷也取出自己的监试官关防盖好。
所谓关防。便是临时官印地意思,一般只授予临时官职所用,比如这次大比中地考官提调官们。
再加上原先就有的两个副考官关防、卫戍官关防、一共是六个印章,秦雷这才将奏章收回怀中,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取考题了。”便与麴延武一同出了礼部,一个往皇宫去了,一个往贡院去了。
秦雷一路疾行,正好申时到了御书房,昭武帝早将一个黄缎包着的匣子搁在御案上,待秦雷请安上折后。便亲自双手端着那匣子起身,在秦雷身前站定。
双目炯炯地看着这个令他最为得意的儿子,昭武帝沉声道:“朕对这次春闱的期望你是知道的,切莫为了些许人情,坏了国家的抡才大典。”
秦雷正色道:“父皇请放心,只要儿臣在,就一定会给士子们一个公平。”
昭武帝欣慰笑道:“朕自然是放心你地,记得你曾经说过:‘大秦对别人是国,对我们皇家来说,却既是国又是家;旁人坑害国家,也许为了自己的小家,但我们皇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去坑害大秦。’”如此一段长且没有韵味的话语,难为他还记得。
但昭武帝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因为此时只追究受贿人地责任,行贿人却被认为是弱势一方,《大秦律》不予追究,是以那些行贿的考生依旧可以名正言顺的参加春闱。
虽然文家事败,无法为达官富绅提供强有力的保护,但十八房考官、阅卷官、誊卷官等要害官员之中,肯定有被买通的。若秦雷这位监试官没有些手段,那些达官富绅依旧可以轻松作弊,堂而皇之地走上朝堂、参加殿试。
若是最后及第之人,与那份受贿上名单出入不大,无异于扇了昭武帝一个大大的嘴巴。甚至可能把他刚刚掌握回来地皇权也扇碎了……昭武帝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秦雷严肃道:“永不做损害国家的事,这也是儿臣地行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