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是苏卿写的,他的字一眼就能认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信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给他物色了女郎要不要回来看看,说他搬到云来殿了看那几棵梨树碍眼准备砍了,最后还说要多吃点别被西北的风吹走了。
苏卿说的,秦樰都没当真。
他要想砍那梨树,又何必等到搬殿了再砍,又何必每年都要千里迢迢给他送梨。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卿看着是在挤兑他,却是在实打实的关心他。
就比如现在,苏驸马爷趾高气扬的来玉奉殿给他送梨汤:“西北定是没有如此香甜可口的梨,本驸马瞧着你一副干瘪瘪的样子心生不忍,便让厨房炖了梨汤赏赐给你。”
秦樰望了眼那晶莹剔透,颔首道:“谢驸马爷赏赐。”
他知道,苏卿是见他刚刚在马车咳嗽,才让厨房熬了生津止咳的梨汤来。
“用完了便早些歇息,晚上的接风宴别睡过头了。”
郎君风风火火的来,又大刀阔斧的离开。
晚宴上来的都是自己人。
苏三元,刘昶,张子琰。
时隔三年,当初的少年郎君此时都已能独挡一面,在官场叱咤风云。
正是人生得意时。
骊安公主问了几句西北状况后,便没再多言,将时间留给再次相聚的郎君们。
把酒言欢,侃侃而谈,秦樰说西北风光,张子琰说京城趣事,刘昶时不时插两句宫中趣闻,好不热闹。
说到近况时,刘昶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