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又是长久的沉默。
江定知道,江胜立向来是怒极则不语,此时江胜立恐怕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他的一百种死法了。但江定也不着急,还故意又转成轻飘飘的嘲讽语气:“爸,劝您要是有这个闲工夫啊,先好好处理江画的事吧。不过我估计不管怎么处理吧,都逃不掉以后要打官司,各种赔钱,最后破产清算的命运了。哦,对了,钟厉在您旁边吗?”
对面没答,显然在揣摩他为什么刻意提钟厉的名字。
江定刻意停顿了一下,语调一扬:“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告诉您,江画毁了,接下来就该送您去伏法了。我猜测,那个财务的死八成跟您有关系,所以我肯定会想办法证明对财务动手的人都是你指示的。您要知道,做过的必定会留下痕迹,你手下这些人,总有人是可以突破的,总有人是有弱点的。哦,像钟厉这样的,我看就很有希望。”
似乎不想继续听他胡扯,江胜立直接挂掉了电话。
曹均宁满脸都是不理解:“老江,你现在是天天研究案件把自己搞傻了吗?哪有直接跟他全盘托出的?那他不就有防备了。”
江定喝了口汤,道:“就是故意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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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正好。
江定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家早餐店内,不急不慢地吃着他的早餐。
正对着这家早餐店的,是医院的大门入口。
一个三、四十来岁的男人惨白着脸色,一会儿四处走动找寻着什么,一会儿拉着保安询问,再过一会儿又打起了电话,但看起来要找的没有找到,询问没有结果,电话也没人接,于是这男人只能更加焦虑,更加慌乱地来来回回在医院大门处转圈。
看出钟厉实在是急得不行了,江定才擦了擦嘴,买单,慢悠悠地穿过街道,停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