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里,慧珍麻木地隐没在背景里,没有劝阻没有上前,什么都没有。
权力巅峰的巨兽感受到了此刻的寥落,被自己的失败深深震撼着,他的手放了下来,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滚吧。”
女孩飞奔上楼哭了起来。
贺文舟从进房间就一直坐在墙角的沙发里,缭绕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身躯。他在烟雾后面微笑,觉得这一切很荒诞。他们住在这个红帷幕窗帘的家里,爸爸不再是爸爸,妈妈不再是妈妈,窃夺他爱的仇人鸠占鹊巢,在和父亲吵架。这就像一个导火索,从他在阳台偷看到父母撕扯吵架开始,这屋子就下了一种咒。怨气冲天,无休无止,她们通通都陷在这怨咒里,一个都跑不掉。他忽然爱起这所房子了,他慢慢地微笑,觉得这很有意思。
贺家琪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他穿了一件毛线马甲,马甲脱线了,紧紧缚着他的身体。他弓着背,因为动气和接连的打击显得气息孱弱,再不复当年模样。
他回头看到贺文舟在微笑更生气:“你笑什么?”
贺文舟还在回忆当年他英俊帅气的模样,他妈看上的大概就是这张脸吧。他也很会哄女人。
他挑了挑眉,也没有站起来:“没什么。”
“把烟掐掉。”
他爸爸最讨厌烟味,他洁身自好嘛。
贺文舟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贺家琪也坐了下来,对贺文舟道:“2号线的事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贺家琪又动了气:“你怎么不知道!现在你二叔不在,你就要多照看一下,不要让他们都瓜分了,那群狼!”
贺文舟道:“你让我看,那我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