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楼吗?你等一下……”
盛野听见手机那头,谭阵好像在问身边的人琴楼在哪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谭阵的声音又回来了:“我们就在琴楼下面,你看不见我就换个方向。”
阳台这边看不到,盛野便又上了半层楼,换到另一个方向,再往下看,果然瞧见下方道路旁停靠的摄影车辆,正有工作人员从车上扛打光板下来,今天的天气有些阴。
他一眼看见了谭阵,就坐在银杏树下的一把长椅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大衣,两条长腿微屈向前迈着,长椅旁还靠着他的大提琴箱,他是那么显眼。
“我看见你了!”盛野有些兴奋地说。
“你在哪儿?”
盛野见谭阵边问边抬起头来,往琴楼的方向迷眸张望,他适时地冲谭阵挥了挥手。
七楼半,居高临下还是能勉强看清谭阵的表情的,他在笑。
他们这样对望着,似乎也没人在意,就算有人好奇谭阵在看什么,跟着望过来,七层半的高度,也看不清什么。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了会儿天,谭阵说:“你不是说你要在livehouse拍真唱的戏,怕唱成车祸现场吗,我昨天帮你找了位专业人士问了一下。”
盛野受宠若惊,他的确和谭阵提过一嘴,导演想让他真唱,但他对自己的唱功实在没什么信心,何况还要当着livehouse那么多群演的面真唱。其实唱成车祸现场还不是最可怕的,他担心的是唱得太烂,把信念感都唱没了。那场戏是整部剧最后的高潮,他不希望栽在这种地方。
“哪个专业人士啊?”
“这你别管了,”谭阵说,“他和我说了一点儿……算是唱歌的小技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