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那些盐商后,我准备进京。”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道:“我要向皇帝求援,都是他拿走那五千万两惹出的祸端,总不能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是正理!”王崇义赞许地点头道:“皇家银行有皇帝的一半,况且真要倒闭了,天下立马大乱,他不管也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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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义预备出发时,正碰上上海来求援的王本昌,这是他的本家侄子,不能不见。
“叔父,您去上海坐镇,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王本昌一脸谄笑道:“不知您带了多少现银过去?”
“一千万两。”王崇义也不瞒他。
“一千万……”王本昌不禁有些失望,小声道:“太少了吧。十家支行一分,杯水车薪啊。”
“你还指望多少?上海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扬州也开始挤兑了。”王崇义黑着脸道:“各地都在严阵以待,你让我怎么周济,难道要顾此失彼么?”
“可是没有真金白银,咱们如何渡过难关?”
“靠树立信心。”王崇义沉声道:“把信心建立起来,皇家银行就还是金字招牌!”
“……”王本昌不再说什么,心中却大不为然,暗道,没有真金白银,别说您这个总掌柜,就算财神降临也是枉然。
王本昌的意见无足轻重,王崇义仍旧星夜赶往上海,六百里的路程,仅走了不到天亮,六十多岁的老骨头,险些散了架。
他是十三号清晨入城的,一进城就听到卖报的报童高喊道:“沪上挤兑成风,皇家银行夭折在即!”“各处门店关门谢客,多名掌柜潜逃避责!”
王崇义一听脸就黑了,上海分行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堵不住报社的嘴,任其胡说八道呢?
“您老有所不知,上海的报纸跟北方的不太一样,坚持什么独立报道,前些日子因为何心隐的事情封杀了一批,剩下的依然我行我素。”王本昌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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