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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说是吗?”严世蕃瞪着周延道:“那好,我告诉你,他这是推诿搪塞。不敢任事!置国家安危如儿戏,视上峰命令于不顾!”

“上峰?你是上峰吗?”新任右都御史刘焘,与赵贞吉平素交好,更是徐党中不可多得的勇将,此刻忍不住呛声道:“还没听说工部尚书可以领导礼部尚书呢!”他是从福建巡抚上来的,素有战功,深得皇帝喜爱,因此根本不怕严世蕃。

“你!”严世蕃气炸了肺,怒道:“我说的是我爹,难道首辅不是礼部尚书的上峰吗?”

“但严阁老并未表态。”刘焘冷笑道:“你又装哪门子大尾巴狼?”

“我爹就是这个意思。”严世蕃咬牙道。

“你能代表首辅吗?”刘焘逼视着他道。

“我是他儿子,当然能了!”严世蕃气炸了肺道。

“哈哈。”刘焘大笑两声道:“这里是朝堂,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你!”严世蕃出离愤怒了,他觉着今天的较量,非得要你死我活才能解决了,便朝着纱幔后拱起手,高声道:“陛下,您看到了,这些人是何等的猖狂,当着您的面便颠倒黑白,朋比为奸!您可不能不管呀!!陛下!”

刘焘也不甘示弱,拱手用更大的声音道:“皇上,这严世蕃指鹿为马。咆哮朝堂,狂悖无比!”

“你们是朋党!”严世蕃怒道。

“还敢说别人是朋党?”刘焘大笑道:“那你们是什么?”

“你含血喷人!”严世蕃怒骂道。

“你恶人先告状!”刘焘毫不示弱道。

看二人斗鸡一样针锋相对起来,大伙儿暗暗猜测,他们会不会真打起来,若果真打起来,那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严东楼,想必不是身材魁梧的刘焘的对手吧?

就在双方的争吵到了白热化,大家也越来越兴奋时,那帷幔后面突然传来‘铛铛铛铛……’重而急促的玉磬声,李芳赶紧喝止两人道:“跪下!”

“哼!”两人愤怒地对视一眼,这才并列着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