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个屁。”沈默骂一声道:“你直接让人盯梢不就得了吗,还算计阿蛮干什么?”
边上铁柱搭话道:“他分明是假公济私。”
发现连铁柱都糊弄不过,沈安老脸一红道:“我这不是想着,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吗……”
“你倒是想得挺美。”沈默起身走到门口,却又站住,看看天光竟回身吩咐道:“烧水,我要洗澡。”铁柱们暗暗想笑……能见到大人跟毛头小子似的,实在是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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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这些天风餐露宿,外面天寒地冻,别说洗脸了,连脚都没洗过,和半辈子不洗澡的彭家头人们把酒言欢没问题,可要是去见人家姑娘就太失礼了。
钻进大木桶里把身上洗刷干净,再出来时,便又是一位面色红润,体如白玉的俊俏少年郎了。先穿一身舒适的白纱中单,再提上极挺括的扎脚裤,白布袜,黑缎鞋,套一件八成新的青灰缎面薄棉袍,最后把头发用同色的逍遥巾扎起来,更显得丰神俊朗,潇洒不凡,活脱脱一副家世清华的贵公子派头。
在镜子前照一照,沈默有些不自信地问道:“怎么样,看上去还顺眼吗?”大伙都说太好了,您就是大明朝的潘安宋玉啊,沈安还不知从哪找出一把扇子,递到少爷手中道:“翩翩绝世佳公子。”
沈默接过扇子,打开扇两下,忍不住打个寒噤,‘啪’一声合上,拍在沈安脑门上道:“正月里扇扇子,我有毛病啊?”
“扇扇子才有风度……”沈安捂着脑袋道。
“不是风度,是疯子。”沈默笑骂一声道:“还不快去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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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驿馆出来,按照沈安的指点,往孤山下的西泠桥去了。待行得近了,沈安禀报道:“少爷,快到了。”沈默便命停住,下车步行过去,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只见这里既可近眺里湖,又可远瞩外湖;既在孤山之西,又可通往北山,白堤近在咫尺,苏堤又隐约在望,地理位置相当的好。
见大人四处观望,沈安小声介绍道:“要说殷小姐的眼光真叫绝,当初花大钱奢华装修一番,开了这家成衣店,大家都不理解,说这里景色虽好,却不是闹市区,赚不到什么钱;她又把价钱定得很高,大家更不理解,说这下更卖不出东西去了。”说着一脸骄傲道:“结果您猜怎么着?”
沈默心说,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要骄傲也得我骄傲才是。便不动声色道:“怎么着?”
“从开始营业那天起,这里就是日进斗金啊。更厉害的是,不分四季,一天比一天红火,这才不到三年时间,就把城里的女装店、水粉店,首饰店,统统毙掉,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