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记恨着我,就像当初你能包容着我的憎恶,你可以做到,我也一样可以做到,所以不管你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我也是听得的。”陵玉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这么远跑来,说是路过不过是骗骗旁人,也骗骗我自己,我原先确实是只想看你一眼就走,可是当我看见珠月雅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我我心底其实妒忌得很,就像一个小人一样,我全然忘记自己做过了什么,也有了可怕的自私想法”
虽然那样的想法仅仅是一瞬。
“你不过是见不得我好罢了。”盛钦说道。
“我没有”
“明天天一亮,你便立刻这里。”盛钦对她说道。
“我”陵玉望着他,嗫嚅道:“那、那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盛钦不应她,却冷着脸转身将身上的披风挂到了衣架上,随即又坐到了床边。
陵玉便慢吞吞上前去,确认对方不会再推拒自己的时候,她便伸手将对方衣服袍角掀起。
盛钦抚着床沿的手却骨节泛白,骤然抓紧了床沿。
陵玉却极为小心仔细地将他的裤腿卷起,一点一点向上翻去,直到直到她终于看到了那道阴影一般的伤口。
在他腿上那处,那里至今都仍旧留着一道痂痕,并非是疤痕,而是血凝固出来的痂,微微凹陷,脆弱地覆盖在伤口表面。
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伤口都没有痊愈
“你告诉我,我就走。”陵玉的语气亦是凉了几分。
盛钦别过脸去,道:“这处伤是被陵徵下过药的,他想借此令我永远不能愈合,令这伤口腐烂至骨,令我忍受被蛆虫噬咬之痛。
袭国的巫医替我剜去腐肉,这样伤口才能够结痂,如今伤口的药性被巫医敷上的草药散去得差不多了,最多重复几次,便该能痊愈了。”
陵玉低着脑袋,从盛钦那个角度却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还是感受倒了她的僵硬。
她在盛钦的目光之下,便缓缓朝那伤口凑了过去,缓缓在那伤口上印了一个极为小心翼翼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