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鬼头,是最喜欢二伯母做的酥糖才对。”刘怡点了点囡囡的鼻尖,囡囡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柔柔一团,十分可爱,虽说没小狗子乖巧懂事,却天真活波,拿着桌上的蜜饯,塞进囡囡嘴里,“囡囡要是把这个学好了,二伯母就让你去找二宝玩怎么样?”
“真的?”囡囡眨着大眼睛,焦急问着。
“真的。”刘怡点头,哪不知道囡囡那点小心思,小孩子天真活波些好,小周氏管得严,刘怡真担心把囡囡给憋坏了,针线活慢慢学,也不急这一两天,再说囡囡还小,实在不行多留一两年也不算多大的事。
当年,要不是急着刘大郎的事,她怎么也会劝着赵氏,在刘家多留几年。
“二伯母最好了!”囡囡高兴跳了起来,对着刘怡的脸,重重亲了两下,就安静下来跟着刘怡学针线活,旁边帮忙的乡亲,听着两人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纷纷打趣囡囡,就不怕被小周氏抓到,打屁股。
“二郎媳妇在家吗?”
突然,村里传来吵闹声,听着吆喝刘怡扶着椅子起身,答话道:“在家,这是发生啥事了?怎么气喘吁吁的。”
来人是张金强,村里老张家的么儿,比三儿大两岁,今年一同参加县试,不过他没三儿运起好,乡试考了几次才通过。刘怡疑惑看着一脸喜庆的张金强,她家跟老张家没什么来往,今日张金强找上门来是有事?
见着刘怡倚在院门前,张金强不由得失了神,清秀的脸倏地通红,以前村里人常说二郎娶了个俏媳妇,金贵的很,什么都舍不得让他媳妇做,连自家院子篱笆都别的老高。他不怎么信,村里赵寡妇长得极好,张金强是知道的,他不喜欢赵寡妇,瞧不上赵寡妇那种女人。
“咕噜!”紧张咽了咽口水,望着眼前面容白皙,俏丽出尘的女子,要不是挽起发髻,怎么看都像是未出阁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由得张金强嫉妒了,徐二郎凭啥娶得这样漂亮的媳妇,要是他该多好!
看着刘怡秀美的脸,不觉想起自家媳妇,以前没觉得哪里不好,现在想想哪里都不好,满脸麻子粗糙的脸,圆润的身子……粗嗓子,一开口恨不得把整个村的人都惊起。
“张家大哥有啥事?”刘怡微微皱起眉头,身子朝院子退了两步。乡里乡亲大伙没什么避讳,可张金强这样子让刘怡有些不自在,神情不觉有丝不耐。
“厄……抱歉!”察觉举止有些唐突,张金强鞠了个手,说道:“好消息,县里传来喜讯,刘家村刘瑞县试过了,我这边得了信,相信很快就有人传信去刘家村。”
“真的,多谢张家大哥,不知张家大哥县试可是过了?”听到三儿县试过了,刘怡大喜,却也没忘询问张金强,院里帮忙的乡亲,挨得近都听到张金强报喜,顿时放下手头的活,纷纷朝刘怡道喜。
“过了,我这边刚收到信,过来知会你一声。”张金强笑着,难掩脸上得意,看着刘怡的目光火热三分,周遭众人只道张金强县试过了,难免有些失了分寸,到了没忘别的地方想。
刘怡却是尴尬笑了下,退了几步,佯装进屋报喜,和张金强保持一段距离,张金强那神色让她有些不安,没记错这是第一次见张金强,怎么感觉张金强有些不对头,却也没忘深处想,村里谁不知道她嫁入徐家三年多,刚有了身子。
“同喜!”刘怡疾步进了院子,想着待会刘家那边可能来人,二郎去了大河边,看时辰也该回了,小周氏一脸喜庆跟刘怡道喜,心想二嫂娘家弟弟是个争气的,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能耐,怪不得上次回娘家,娘一个劲打听二嫂家的事,原来是想跟二嫂家结亲。
张金强伸长脖子,朝徐三郎家院子眺望,就盼着能再看刘怡几眼,谁知过去半盏茶功夫,都没见刘怡再出来,只得收回视线,讪讪跟其他道别,朝自家院子走去,这等大喜事,老张家自然会准备喜宴,他没时间耽搁。
徐二郎提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从大河边走了回来,恰好遇上张金强,憨笑上前跟张金强打着招呼,张金强没理会徐二郎,一副清高模样,将徐二郎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表情有些狰狞,看得徐二郎莫名其妙。
张金强比徐二郎略矮半个头,身子瘦削,面容苍白没多少血色,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身子骨自然比不得徐二郎这庄稼汉,孔武有力。
一头雾水被张金强瞪了好几眼,徐二郎提着鱼进了徐三郎家院子,隔着篱笆不时听到乡亲们的道喜声,徐二郎疑惑进了院子,将鱼放去厨房,“媳妇,发生啥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