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虞锦心下稍缓,应了声“嗯”。
回到宅中时已至夜幕低垂,虞锦这一日过得实在疲惫,于是早早拾掇一番便准备歇下。
可不知怎的,她沾枕落榻,忽然没了困意。脑中浮出一道人影,不由翻了两趟身才堪堪入睡。
接下来几日,虞锦足不出户,单是翻看各府送来的请帖便看到眼花。
她前些日子刚得了圣上赏赐,风头正盛,还是消停些好。如此想着,虞锦便命生莲将这些请帖一一记下,再婉言回绝。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摇着团扇,道:“这定国公府、国子祭酒李府,婉拒时送上一份薄礼。”
虞锦斟酌道:“就圣上赏的那两只羊脂玉镯吧。”
生莲不解,问:“姑娘,为何?”
“眼下上京文官之中,这二人最为说得上话,咱们虞家虽手握重兵,但却在朝中说不上什么话,多结交结交,总没坏事。”
生莲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日姑娘命她打听这打听那。
虞时也来时,正见虞锦在吩咐生莲婉拒这婉拒那,他轻扫书案,落座道:“过了今岁生辰便十七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些宴会应一两场下来也无妨。”
虞锦狐疑地看自家阿兄一眼,他今日是怎的,管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
虞时也又说:“上京稍好些的男儿也不是没有,多瞧瞧,莫要坐井观天,瞧见什么都觉得好。”
这话细听之下颇有内涵。
虞锦不解:“……为何我只配稍好些的?”
虞时也道:“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人能似我一般?你若当真如此挑剔,恐怕成老姑娘也难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