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料到,他的沁丫头竟能说出这样一番真知灼见。
窗外,下弦月悄悄挂在树梢,透过簌簌作响的树影,漏下些许莹光,斑驳点点如霜似雪,萧肃的秋风轻轻叩动窗棂,将慕月笙心绪拉回。
他缓缓一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那你留我睡么?能给我名分么?肯签婚书么?”
一连三问,终是耗尽崔沁耐心,她玉腿一抬,三两脚将他踹开。
慕月笙捉住她的足,往被褥里一放,目色融融,
“傻丫头,我刚回来,得布置一些事,清晨定归,届时再陪你睡。”
崔沁背过身去不理会他。
慕月笙悄声离开。
崔沁负气埋入被褥,身子蜷缩成一盘蜗牛,闷了一会儿,又供着娇躯从被褥里爬出来,目光落在那桌案上,她蹑手蹑脚爬了起来,披上外衫碎步往桌案走去,那婚书已被慕月笙拿走,只留下那幅画。
崔沁喜滋滋将画捧起,正待细看,余光瞥见地面似有一摊斑斑点点的痕迹。
她顿觉不对劲,信手将画放下,把圈椅给挪开少许,蹲了下去,借着光芒看清那是一摊黑乎乎的血。
眉心顿时笼到一处,一股极致的不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