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说完的话音,随着他人头滚地,戛然而止。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崔沁脸色惨白如薄纸,眼神空洞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该是在做梦。
他不是已经启程了吗?他说要去岳州,从岳州南下攻克潭州,切断朗州蛮军与南昌王的联络,将襄阳、荆州,岳州直驱番禺的商贸打通,重振湖湘鱼米之乡的雄风。
他还说要去滇南云贵,他打算将她在大报恩寺提出的策论运用于实际,用移民、互市、册封等方法,逼迫蛮夷臣服。
他还说要去南海.....不一定回得来......
一定是做梦。
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她整个身子给捞起,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崔沁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脖颈。
如果真是梦,那就将他抱紧一点,再紧一点。
慕月笙几乎是僵硬着身子将崔沁拦腰抱起,直到她娇软的温热传递至他心口,那股极致的后怕从四肢五骸涌入胸膛,化作恼怒。
他仰眸,一声嗤笑从唇齿溢出。
“我慕月笙久不下江南,竟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女人.....”
他这辈子无拘无束,身家性命皆抛诸脑后,纵横四海二十余载,他从不知道怕是什么。
今个儿他尝到了。
如果他晚到一点点,会怎么样?
该怎么办?
从宁郡王,到金陵书院负责庶务的司业,负责守卫后湖的虎贲军,城门校尉,再到金陵守备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