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之还有应酬,呆的时间并不久。
走之前,他看了眼黏在病床前的裴恬,倒也没强行将人逮回去,只是淡瞥了眼靠在窗边的男人。
后者朝他眨眨眼睛,看起来一派端正:“裴叔叔再见。”
裴言之看他就来气,“砰”得一声,沉着脸关了门。
陆池舟要真给他当儿子,他也不会这么气。
但他明显不安好心要拱他家白菜,如果不是碍着陆老爷子的面子,裴言之当场就能把他打回老巢。
裴恬在病房待到了晚上。这期间,陆老一直未醒,时不时有医生进来换药水,高级护工全天候命。
她又抬头,看见陆老的病房外,还站着成排的保镖。
整个氛围肃穆又沉重。
裴恬靠在病房的小沙发上,也不舍得走,近乎执拗地等待着陆老醒来。
陆池舟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忙,陪护陆老的同时,又坐在临时搭着的桌前回邮件。
桌前还堆着一沓文件。
裴恬看着他专注的侧颜,突然有些恍惚。
陆池舟的情绪好像是分段的,他目前的状态,和刚刚靠在墙边抽烟的男人判若两人。
裴恬托着腮想着,要是自己,肯定已经被情绪扰得不能做成任何事情。
但陆池舟他不一样。他无往不利,他无坚不摧。
裴恬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当她自己迈过了心里那道坎后,被压抑了好多年的浓烈感情突然就迸发出来。
裴恬按住胸口,那里似有人拿羽毛在轻挠,止不住地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