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是陆池舟的爷爷吗?]
裴言之:[你还有哪个陆爷爷?]
[……]
裴恬放下手机,看着正在收拾的行李箱失神,心里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爷爷了。五年来,陆老都在安山疗养院。
陆家对外放出的话是,陆老身体欠佳,不见外客。
裴恬曾问过裴言之,是不是陆枫控制了陆爷爷,逼走了陆池舟。
但向来温和的裴言之头次严肃地告诉她,不许多管闲事,并向她封闭了所有有关陆老的消息。
记忆里,陆老是个非常和蔼的老爷爷,每次看见她,都笑得眼睛弯弯。
虽然外人都说,陆老是个笑面虎,但裴恬却非常喜欢他。
因为这样的陆爷爷,才能教出那样一个耀眼的陆池舟。
但现在,陆老进了医院,一贯对陆家避而不谈的裴言之主动提起让她去看望。
这一切,都指向个她不愿接受的结果。
裴恬想到了陆池舟。
陆老是他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
心突然紧紧拧成一团,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下午两点,裴恬站在博雅医院大门口,看到裴言之给她发的病房位置。
她拎着专门去买的果篮和补品,一路沉默地上了楼,依循地址来到了病房门口。
陆老住的是高级独间病房,被单独分了出来,外面空旷得几乎没人。
所以裴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吸烟处的陆池舟。
他就那么一个人,靠在墙边,半屈起长腿,盯着面前的墙面出神。向来齐整的西装松垮套在肩上,脚边是满地的烟头,他指尖夹着根快要燃尽的烟,身边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