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挣了下,没挣开,她提高了声音:“你再不放,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
男人身体一僵,呼吸都放轻了。
几秒后,陆池舟面色苍白地松开了手。
裴恬毫不迟疑,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李阿姨眼观鼻鼻观心,看着二人难看的脸色,只简短地和裴恬打了招呼,随后便去柜台前给她倒水。
裴恬坐到病床前,看着陈挽月毫无血色的面容。
原本就清瘦的人,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更加了无生气。
仅仅是这样,裴恬都看得两眼酸涩。
突然无法想象,亲人自刎于眼前的痛苦。
而这种痛,陆池舟一人承受了数次。
上次,她不在身边。
这次,他却不告诉她。
裴恬又心疼又难过。
李阿姨倒了水,放在裴恬面前,语带安慰:“恬恬小姐,夫人应该很快就能醒了,您别担心。”
裴恬轻轻点头。
李阿姨扭头,看了眼陆池舟。
他正靠在墙边,眼眸漆黑,面无表情看着病床边愣神的女孩。
李阿姨背后一麻。
她还算了解自家少爷,在他心情异常不佳,或是盘算什么时,便是这般模样。
病房一时没人说话,最先打破沉寂的竟是从外推门而入的凯文。
“嘿!各位好。”他说,目光在屋内转圜一圈,在略过陆池舟时,了然地笑笑。
裴恬朝他轻轻颔首,随即便见凯文朝她招招手,“姑娘,我认识你。”
他似是很了解中国的礼节,直接朝她伸出手,“我是月的主治医师,你可以叫我凯文。”